摘要:在20世纪的英国文坛,E·M·福斯特一直被誉为著名小说家,其《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是他最为清新乐观的一部小说,也一直被广泛地从多角度进行过研究。本文主要从女性成长小说视角进行分析,指出女性成长小说的特征在女主人公露丝身上有着深刻的体现,她在充满曲折的成长道路上寻求自我价值和精神自由的觉醒的过程,构成了一部独特的女性成长小说。 关键词:E·M·福斯特;《看得见风景的房间》;觉醒;女性成长小说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3-0190-03 一、引言 20世纪80年代以来,英国作家福斯特的《印度之行》《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天使不敢驻足的地方》《莫利斯》和《霍华德庄园》都被成功地搬上了银幕,这使福斯特的作品得到了更为广泛的流传。《看的见风景的房间》是福斯特“最为欢快的成长小说”,而且结构并不复杂,也没有类似于《印度之行》里的深刻的政治寓意,所以也有人说它是一部没有多大野心的作品,其清新的风格以及明快的节奏却使它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尤其是福斯特细微入微地刻画了一个生活在男权社会下的女性,从对中产阶级身份顺从的困惑到对爱情的彷徨最后到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这使几乎每位读者都对这位敢于挑战传统、追求自我幸福的女主人公——露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陶家俊在其《文化身份的嬗变——E·M·福斯特小说和思想研究》一书中所说的:“可以说露西·霍尼彻奇是福斯特小说中刻画得最血肉丰满,也最成功的一位女性。”因此,在剖析露西从困惑到觉醒的这一心路历程之前,有必要阐述一下女性成长小说的概念。 二、女性成长小说 “成长小说”开始于18世纪的德国,英国学者弗朗西斯·约斯特概括说:“成长小说是描写青春期即成年初期的小说,描写少年变为成人,也即成人心中童心渐次消失的时期的小说。它是长大成人的小说。”而“女性成长小说”(femalebildungsroman)的兴起是和中产阶级大规模的女性读者的涌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在20世纪初,弗吉尼亚·沃尔夫的《远航》和卡瑟林·斯蒂姆森的著作《向内航行:女性成长小说》,都开启了女性成长小说的原型。而主流的学术观点倾向认为,“男性作家的作品单向地影响了女性作家的作品”,故长期将“女性成长小说”置于由男性作家创作的以男性为中心的成长小说的阴影之下”。就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女性成长小说”这一提法虽经常被人使用,但更多的只是把它作为一个不言自明的前提,而很少有人对其进行较为严格的理论清理和概念界定,学界较为有代表性的意见是认为女性成长小说“主旨在于全面展示女性主体的成长过程”。目前,国内许多学者都开始对一些经典著作从这一角度进行了新的认识,“一部深入人心的女性成长小说即便不能成为女性主义本身最流行的文学形式与最强有力的传声筒”,也一定能重新“担负起构建女性主体成长的言说空间和话语权威的重任”。而创作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不仅仅是一部爱情故事,更是一部成长的故事,因为它实际上是描绘了女主人公——露丝在充满曲折的成长道路上寻求精神自由和成长的一部小说。因此,本文主要从女性成长小说视角下,并结合文本细读来分析小说中女主人公心理成长过程。 三、《看的见风景的房间》——一部典型的女性成长小说 在人类的生命形式当中,男性和女性是作为性别上的二元对立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的。在西方,女性自古被定义为男性的附庸品,家里的“艺术摆设品”。正如简奥斯在《傲慢与偏见》中借“伊莉莎白”所提到的“才女”——女性要能成为一间屋子的合格女主人,必须会“精通音乐、歌唱、图画、舞蹈以及现代语文,那才当得起这个称号;除此以外,她的仪表和步态,她的声调,她的谈吐和表情,都得有相当风趣,否则她就不够资格”。而男人则大为不同,他支配家中的一切,是妻子的主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将其关在一间房间里。沃尔夫曾提到女性要实现自我的价值,摆脱男人的附属,必须有“一个人的房间”,“一个女性要想写小说就必须要有钱,必须拥有自己的房间。”而光有房间还不够,房间或大或小,或阴或明,对缺乏“自由”和“成长”的女性来说都是桎梏。福斯特在《看得见风景房间》中,就是为19世纪末的女性开启了一扇能看见风景的窗户,从这扇窗口中,女人可以获得这间屋子里所见不到的“风景”,或者说是“自由”。而从打开窗户到看见风景,这一过程是很艰难的,不是一挥而就,它有着从困惑到彷徨徘徊再到觉醒的曲折过程。 (一)成长的三阶段——困惑、彷徨与觉醒 “成长小说典型情节模式既是对原始成年仪式的模仿,又是对人类共同成长经历的摩仿——诱惑、出走、考验、迷惘、顿悟、失去天真、认识人生和自我。”福斯特的《房间》中女主人公露丝亦是如此。
带着对“那个时髦的圈子”生活的厌倦,露丝在表姐的陪伴下,前往“象征着解放的”意大利旅行。在“风角”生活中,露丝不知道自己所处何处,“不赞同风角这时髦的圈子,抑或不赞同顿桥井的狭小天地”,内心里她有许多的困惑,对未来的生活、爱情都充满着极其多的“不能确定”的东西。维多利亚和爱德华时期,社会传统是严格和僵化的,女性被虚伪的价值观所束缚。典型的英国“淑女”的准则时时刻刻提醒着露丝保持必要的“端庄”、“典雅”,如同“一件艺术品”。到达意大利的第一天,由于房东太太没有按承诺的那样给露丝她们安排带有风景的房间,碰巧她们遇见了“好心肠”的埃莫森父子,善意提出更换房间,对于表姐巴特利小姐拘泥于虚伪的社会道德典范而频频客套拒绝时,使她产生了“一种被包在大雾里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