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通过严密的结构布局和全新的叙述视角,将“美国梦”的幻灭这一主题思想以完美的艺术形式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采用空间叙事的方式,巧妙运用了“第一人称有限视角”,以一个局外人尼克的角度来叙述,增强了客观性和真实性。整个故事通过尼克·卡罗威的轻飘飘的叙述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这个昙花一现的奇妙瞬间,男人必须屏住呼吸才能生存于这片大陆,迫使自己进入一个他既不理解也不需要理解的审美沉思,最后一次面对与他的能力不相称的奇迹出现在历史上。”如果说文字的敌人是创意,那么文学的敌人则是电影。在影片中,尼克这句带有诗意的叙述不是作为画外音出现,而成为电影的对白从演员的嘴里说出,这无疑使那些沉迷于原著抒情风格文本的观众感到失落。在堆砌了那么多华丽视觉效果的同时,还要依靠男二号的大段旁白来塑造人物其实是不可取的。可站在导演巴兹·鲁曼的立场上来说,他不能只担忧读者会不会高兴,而必须做一些戏剧化调整,否则可能无法完成电影的拍摄。早期电影催生的与小说在深层次上的不兼容性是鲁曼在新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中试图躲避的障碍。原著作者给电影编剧施加的压力不仅在于细节的描述(如:上流社会人士聚集的跑马场、奢华的舞会、各式的食物等),还有语言的特色。 除却倒叙这种陈腐的叙事方式,这部电影在叙事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影片的制作者们发明了一种叙事框架使整个故事从原著的散文倾向里解脱出来。导演和编剧把尼克定位为“总是计划成为一个小说家”的形象,并向观众透露他是菲茨杰拉德的替身。从影片叙事始于从西部疗养院中出来的尼克承认自己“病态酗酒”,并受精神病学家鼓励准备书写自己出格行为,这是一个精明的选择。他们故意忽略那些讨厌任何自由改编文本的菲茨杰拉德的崇拜者,将疗养院作为一个忠实于作者传记的标志,因为菲茨杰拉德的本身就曾由于酗酒而进入疗养院修养。 四、人物形象的颠覆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一部有关“美国梦”的悲剧史诗,人物形象的刻画直接影响人们对这个故事的理解与接受。这部电影大部分内容虽然忠于小说里的描述,但其中一些主题偏离了原著,如银幕形象的塑造。小说中盖茨比的典型特征则是性格天真,但在电影中从来没有真正展示出来,只被刻画成为一个爱走捷径的江湖骗子。这与作者的写作意图是相背离的。黛西和汤姆这两个人物形象在小说里面除去比例不多的感情更多的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在这部影片中导演却把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人物塑造得比较有情有义——黛西成了一个感情丰富抉择不定的女人,而汤姆也为了与其只有肉体关系的Myrtle的死亡悲痛万分难以自拔。这跟原著的刻画出入比较大,某种程度上扭曲了小说的写作意图。 五、声音和视觉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