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电影是诉诸感官刺激的流动视听语言艺术,身体逐渐幻化成美的隐喻,作为“美女经济”代名词的青春电影,无论电影自身还是其与时代之间都显现出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结合时代背景将叙事以及美学表达完美融合于一身,是青春电影满足商业性与艺术性诉求的可靠保证。电影是反映时代的一面镜子,在我们感受到经济增长的过程中,那些青春电影里的角色也逐渐长大成人。
【论文关键词】青春电影叙事策略审美表达复调叙事
一部台湾青春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燃起了一把大火,与《翻滚吧!阿信》《鸡排英雄》共同华丽亮相于台湾电影市场。这股势如破竹的青春威力迅速绵延至中国大陆,紧随其后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又激起了一股涨势汹涌的青春热潮,随后《同桌的你》《小时代3》《后会无期》以及合拍片《闺蜜》纷至沓来。这些电影票房犹如昂扬上进的激荡旋律,不断刷新纪录。《后会无期》四天突破三亿元大关,《小时代3》自上映以来粉丝量呈现了井喷,成为圈钱机器。回顾当下热度不减的青春电影,不难发现这些电影成功的原因乃是创作者结合时代将电影自身的叙事以及美学表达实现了一次完美融合。当下青春电影无论是电影自身还是电影与时代之间形成了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友谊叙事主题突破了爱情主题的限制,与此同时,当下青春电影在叙事与审美表达方面均较清晰地呈现出了“隐性复调叙事与象征关系”(1)“沉默的话语者与空白点”“‘幻想’——一次颠覆的叙事机制”。这三方面几乎包含于当下每一部青春电影,同时又反映出每一部青春电影对于成长的隐喻,并共同书写了成长的人生。
隐性复调叙事与象征关系与传统注重起承转合的线性叙事不同,隐性复调叙事并不将重心完全放置于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陈规式形式中,而是注重形式的灵活与复杂性,充分与内容结合,使其成为内容的工具。不难发现,青春电影的叙事结构能够形成两个以上并不封闭的自足结构。隐性复调叙事具有反复、插叙、叙事终止以及提示等诸多美学方法,其自身体现出后现代的拼贴风格。《公民凯恩》《罗生门》《英雄》的复调叙事策略围绕的是一个问题,是问题的提出与解答,例如凯恩口中的“rosebud”究竟是什么?武士金泽武弘的死亡真相究竟是什么?秦王为什么不该杀?虽然这些问题经过叙事者的问答形成了复杂的体系,但最终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不是回答胜似回答的回答--人性的复杂是导致问题的根源。安德烈·巴赞称赞《公民凯恩》是关于方法论的著述,摄影机充当了全知全能的上帝,能够回答一切。当下青春电影的隐性叙事策略则避开了回答单一问题的复杂性,借用人性阐述事件,因此,青春电影的叙事不以事件的最终结果为中心,而是以围绕事件的发展进程作为展开的机制。这也暗示了青春成长阶段对于未来的无知和不可把握性。以《后会无期》为例,主人公将要踏上一次西去的旅程,前途一切未知,不像《公民凯恩》中的伯恩斯坦、雷蒙德以及苏珊那样作为亚叙述者(2)近乎使第一叙述者(3)隐迹。象征不是外在事物本身而是由它产生的广泛普遍的意义,但表象是基础,于是,意义和对象不能互相脱离。因此,电影的表意之象就是象征意象,象征在此已经成为意义的客观联系物,成了意义的载体。黑格尔曾经说过,象征呈现于客观感性的普遍外在事物,因此,象征即艺术里的主客观统一。康德曾经说过:“美是道德的象征。”
象征正是美的承载物,有了象征才有了意义与美。由此,不难发现,电影的第一叙述者和第二叙述者形成了象征关系,典型的复调叙事中的第二叙事者与第一叙事者更像是朋友关系,一个诉说者和一个聆听者之间的故事。因此,在《罗生门》中,不论是非对错,掌握话语权者个个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情绪癫狂者。而隐性复调叙事中的第一叙事者和第二叙事者之间更像是父子关系,第二叙述者陷入了迷茫无序的混乱状态,青春电影里的故事主角个个近乎都是父亲缺失者,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因为缺少保护而总是陷入或痛苦或失败的人生境地。《后会无期》里的浩汉因为出海遭遇海难死亡;《小时代3》里的顾源成为了只有母亲干涉、父亲遁形的单亲者;《闺蜜》虽然讲述的是闺蜜之间的情谊,但影片不仅跨越了现实中的父亲角色约束而其众多的重口味元素以及女性讨论的大尺度两性话题抹杀了道德上的精神“父亲”;《同桌的你》中林一的父亲只不过是亲情的一个陪衬,并未给林一的成长指明道路。弗洛伊德曾经指出图腾实际上就是我们精神上的父亲象征,正像《后会无期》中的那条马路一样,它既象征着“父亲”的意愿与指引又是“父亲”的化身。浩汉之所以西进,一方面是对意愿指引的听从,另一方面这个没有依靠的成长中的“孩子”正是在追寻自己精神上的“父亲”。青春题材电影是成长的隐喻,对于作为第一叙事者的“父亲”而言,那些已经成年的人物角色在电影开始之初不过是人生当中的孩童阶段,只有经过了风雨的洗礼和感情的冲撞之后才能逐渐长大成人。“不同的社会之所以对某些自然产品做出取舍,以及一旦采用后如何运用,不仅取决于这些产品的固有性质,而且取决于它们被赋予什么样的象征价值。”(4)因此,当浩汉踏上这段征程之后又与象征的“父亲”发生了价值观上的冲突。他没有选择继续遵从“父亲”的意愿,而是离经叛道,走向了相反的道路。但是,这种背叛有一个前提条件,即浩汉现实中的父亲联合他的继女刘莺莺欺骗了他,他是被父亲抛弃的弃儿,现在又为什么要遵从他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