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地震灾后重建工人中高原头痛及与高原睡眠关系的研究

　　[摘要] 目的对在玉树海拔4520m灾后重建人员中最常见的“高原头痛”及与高原睡眠的关系进行了系统研究。方法高原头痛按国际头痛协会标准结合高原发病特点加以判定，高原睡眠按国际统一的睡眠检测及判定方法。同时测定动脉血氧饱和度。结果在调查的1680名工人中，806名符合高原头痛诊断，发生率为48%。头痛程度与动脉血氧饱和度呈负相关，脑脊髓液压力增高，睡眠监测1期及2期非快眼动睡眠明显延长，而3+4期非快眼动睡眠则明显缩短，处于浅睡眠并有明显的睡眠低氧血症。结论高原头痛与低氧血症及颅内压增高有关，与高原睡眠障碍关系密切，故防治应从提高机体高原整体习服能力及改善高原睡眠同时着手。

　　[关键词] 玉树地震；重建工人；高原头痛；睡眠障碍

　　[中图分类号] R594.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0616（2014）18-07-04

　　2010年4月14日发生在玉树的里氏7.1级地震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巨大损失。这是一次世界最高海拔（4000m）青藏高原偏远地区的大地震，救援难度极大。但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和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已经取得了高原医疗救援的重大胜利[1]。2010年9月～2013年9月的3年间玉树进入灾后重建，每年约有2万～3万工人从平原来到高原，由于采取了逐步登高、阶梯习服、进入高原初期减轻劳动、加强监测、早期处理急性高原反应等措施，使急性高原病的发病率明显降低[2]。但在重建

　　工人中普遍出现高原头痛（high altitude headache，HAH）[3]，这是一个严重困惑工人的临床问题，其造成痛苦烦恼和明显影响了劳动效率和生活质量，为此对灾区重建工人进行了HAH的研究，并观察HAH与高原睡眠的关系，以期有效防治。

　　1 玉树地震灾区是显著的低氧环境

　　玉树地震发生在北纬33.1°东经：96.7°震源深度33km，里氏7.1级强震，震区面积1215平方公里，但集中在结古及其周边地区。震区中心涉及20个乡镇，海拔3750～4878m，平均海拔4000m，是典型的青藏高原内陆坏境[1-2]。低氧、低温、干燥、日较差大，平均气温低至-5℃，间有大风、沙尘及暴雪，气象恶劣（表1）。在这一海拔高度，是一个显著

　　的低氧环境，人体动脉血氧饱和度约为海平面的60%，因此会有大量低氧损伤问题发生，其中HAH就是一个突出问题。

　　2 研究对象

　　2.1 HAH研究对象

　　2011～2013年间，对参与玉树灾后重建的工人1680名进行调查，均系居住于近海平面（海拔50m）的平原人，此前无到高原史。均为男性，年龄19～46岁，平均（32.6±8.0）岁。均无吸烟史，进入高原前后未用抗缺氧药物。工人首先从平原乘火车经2日到达西宁（海拔2300m），在此休整1日，随后乘大巴经8h到达玉树。分散在3个地区劳动：结古（海拔3750m，大气压PB=416torr，1torr=133.322kPa）、巴塘（海拔4280m，PB=445torr），禅古（海拔4528m，PB=432torr），3个地区的劳动现场海拔3750～4878m，平均海拔4520m。其间工人劳动现场根据需要有轮换。

　　2.2 睡眠研究对象

　　选择在高原发生HAH的平原工人10名，健康男性，汉族年龄27～35岁，平均（31.0±6.6）岁，劳动现场海拔3750m。对比研究了这同一实验人员其在海平面和在高原的睡眠结构、呼吸变化及睡眠动脉血氧水平。对10名先在济南（海拔50m，PB 760torr）然后再在结古（3750m，PB=416torr）进行睡眠呼吸对比。

　　上述研究对象均经青海高原医学科学研究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3 方法

　　3.1 HAH的诊断标准

　　国外以在高原发病其头痛应用国际头痛协会（HIS）记分系统判定[4]，但本研究认为应同时密切结合高原发病的临床特点，加以综合则更全面[5]。由此提出HAH的诊断标准如下：（1）头痛须有下列条件：①头痛呈双侧性；②部位在前额部或额颞部，常在太阳穴处；③性质呈钝痛或压迫性痛；④程度多为轻或中度；⑤在运动、变换体位、用力、咳嗽及屈身时加重。其中③、④必有。（2）在抵达海拔2500m以上出现。（3）头痛在抵高原后一般24h内发生。（4）在低转至平原后8h内消失。现场诊断符合前3条即可。HAH的严重度判定系按记分[6]：0=无，1～2=轻度，3～4=中度，≥5=重度。

　　以上有专门设计的症状问答表，在抵高原后1周内，每日起床后作业前和作业后各由专人加以填报。

　　3.2 睡眠研究方法

　　应用多导睡眠监测仪（PSGs，SR-9600 Polysomnography，Beijing）进行睡眠监测，按国际统一的睡眠监测方法[7]和判定标准实施[8]。同时测定动脉血氧分压（血气，Blood Gas Analyzeri-STAT-300，MN，USA）及动脉血氧饱和度（指氧仪，IPX2 Model 2500，USA）。根据牧区特点，在高原现场建立了睡眠屏蔽室，周围安静无犬吠，电压平稳。按高原特点实验为连续9h睡眠（晚10时至次晨7时），进行睡眠全程记录。高原与平原实验系由同一组专业人员、同一实验仪器及同一方法监测。

　　4 统计学方法

　　HAH 按人群发生率统计。睡眠数据由SR-9600 多导呼吸睡眠监测分析系统的软件进行数据采集，软件系统自动分析，并根据测试标准经行人工标记。睡眠参数采用IBM 3900 System 分析。计量数值均按（）表示，两组间的数据差异以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数据绝对值比较用Student's t检验，百分率比较用x2 检验，以 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5 结果

　　5.1 HAH 的发生率

　　按照上述HAH诊断标准，被调查者的1680名工人中，608人报告至少有一项记分为HAH（中间数3.8，范围1～10），发生率48%。说明HAH是常见的高原症状。HAH的严重度如下：轻（38%）、中（44%）、重（18%）。发生率与海拔高度有密切关系，在海拔2300m为2%，3750m为65%，4280m为82%，4528m为96%，海拔高度与发病率呈正相关（r=0.165，P<0.001）。

　　5.2 HAH的加重因素

　　主要是体力活动（92%）、屈身（84%）、咳嗽（57%）喷嚏（54%）和身体紧张（48%）。

　　5.3 HAH与动脉血氧饱和度（SaO2%）的关系

　　应用指氧仪（IPX2 Model 2500，USA）在工人每日劳动前后HAH症状呈现时测定SaO2%。结果HAH计分与SaO2%值呈明显的负相关（r=-0.131，P<0.01）。说明HAH与高原低氧血症相关。

　　5.4 HAH与颅内压的关系

　　对42例HAH与在高原无头痛者8例相比较，前者的脑脊髓液压力明显高于后者[（184.0±15）mm H2O

　　vs （125.3±31.6） mm H2O， 1mm H2O=9.806kPa，P<0.001]。说明高原头痛与颅内压增高有关。对8例HAH发病后8h的CT检测，其中2例同时作MRI检测，均未有脑水肿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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