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教化的吸血鬼家庭还从衣着、面貌和举止等方面表现出来。当库伦一家和贝拉一起玩棒球时,贝拉见到一群新的吸血鬼:他们与库伦一家明显不同,走路无声无息,始终保持着随时蜷缩的步态,穿着背包客一样的普通服饰:破旧的牛仔裤和防风雨布的系扣衬衣,还赤着脚。男性留着平头;女性鲜橙色头发上粘着从森林里带出的树叶和碎屑,都暗示着这群吸血鬼的动物本性。显然,区别于库伦一家的吸血鬼被视为动物而不是人类,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库伦一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当被卡莱尔告之,他们一家已经在镇上定居时,这群吸血鬼很是惊讶。为首的詹姆士蹲踞下来准备发动攻击时,尽管爱德华也露出牙齿,蹲伏下来防御,但却出于保护家人的本能,是所有人类都应该做的事情,这一对比也是突出了已教化的库伦一家的不同表现。家庭是团结的,吸血鬼家庭也不例外。库伦家族的每一个都竭尽所能地保护贝拉,虽然她还是人类,但已被吸血鬼家庭接受。颇具象征意义的时刻是埃斯米作为吸血鬼家庭的母亲与贝拉交换衣服,这暗示着物质、记忆、和气味的共享。通过这一行动,贝拉和库伦一家融为一体。贝拉的母亲注意到爱德华对贝拉的过度保护,曾对贝拉说:“他守护你的方式就好像他随时会扑出去挡住飞来的子弹,来救你的命。” 三、哥特式爱人 从许多像《惊声尖叫》这样的宿舍、大学或校园恐怖电影可以看出,当代哥特标志着从传统哥特中受威胁的青少年到青少年构成威胁的转变。然而在《暮光之城》系列中这两个主题则都有反映。在传统哥特电影中,纯真少女总是处于恐吓之下。巧合的是,《暮光之城》系列中的女主人公贝拉和第一部哥特小说——霍勒斯·沃波尔著的《奥特兰托城堡》的女主人公同名。在电影中贝拉角色的塑造就体现了受威胁的青少年这一主题。由于和爱德华的关系,贝拉处于痛苦的境地。爱德华曾对她说:“正是你如此的温柔、脆弱,我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当和你在一起时,我绝不能失控。”爱德华还暗中窥视她,在她睡觉时悄悄地看着她,这都暗示着传统哥特的跟踪主题——女主人公在迷宫或无人的房间里被追逐。但与没有自主权的传统哥特女主人公不同,贝拉自愿屈服于爱德华的男性气概,守旧、消极地认为不可避免而接受男性统治下的生活环境。爱德华对贝拉说:“我的一切都让你着迷……我的声音,我的相貌……甚至我的气息。”是的,他吸引人类,而不是让人类憎恶。虽然身为吸血鬼仍让人害怕,但主角对爱人如此温柔、体贴,以至于他的力量更让人赞叹惊奇,而不是害怕憎恶。与冷酷、嗜血的德古拉不同,爱德华这个迷茫少年——尽管一路障碍重重,仍试图坚持自己被禁止的爱情。从贝拉和爱德华的恋爱关系来看,只有在《暮光之城4:破晓》中贝拉变成吸血鬼才颠覆了自己的性别角色,但还是难逃保守的结局——婚姻和家庭,倒退成五十年代的家庭主妇,欣然接受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爱德华还反复告诉贝拉,由于她的出现,自己无法控制。对于贝拉构成的威胁,爱德华说:“你就像个魔鬼,从地域里被召唤来毁灭我的。你肌肤散发的芬芳,第一天就让我疯狂,但我克制住了,很难相信你是如此难以抗拒。”贝拉让他发疯,使他感受到人类情感譬如妒忌,他还形容贝拉的气味令人垂涎,甚至称她是自己的死穴。这样,贝拉就是当代恐怖电影中构成威胁的青少年。爱德华能控制自我的男性气概再次验证了吸血鬼教化的主题。爱德华对贝拉的爱是纯真无私的,但却潜藏着吸血的原始欲望。变成为吸血鬼后,贝拉是强势的、主宰自己命运的自由个体。她学会如何变得自主、独立、拥有挑战其他吸血鬼的能力,所以这样的贝拉毫无疑问是哥特女权主义者。 吸血鬼教化的主题可以看作是对当下美国文化的解读,反映出文化焦虑、压抑和梦想。吸血鬼模糊了家庭界限,融合了种族。爱德华和贝拉的结合开辟了新领域,家庭这个概念现在包括了不同人种和种族的个体。贝拉对与爱德华一起生活的幻想是对跨种族关系幻想的折射,颠覆了种族纯正的思想。 [参考文献] [1]伊·彼耐.当代恐怖电影的后现代元素[J].世界电影,1998(03). [2]肖明翰.英美文学中的哥特传统[J].外国文学评论,2011(03). [3]苏耕欣.吸血鬼小说——另类自我化的挑战[J].外国文学评论,2003(02). [4]于冬云.多元视野中的欧美文学[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屈慧(1977一),女,陕西西安人,文学硕士,武警工程大学理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