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I207.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1-0000-01 一、三毛小说中的叙述视角 三毛的小说是她在达成心灵和肉身流浪并进行自我放逐的基础上酿成的,借由她自身的经历与形象成为其文学作品中的主角和叙述者,将她的所见所知所想娓娓道来。所以她的作品不乏主观心理兼客观风物描写的特点。这种内聚焦模式,使得三毛成为了她作品中的叙述者及角色的统一体,她既可以参与事件过程,又可以离开作品环境向她的读者进行描述和评价。于是,在这样的叙述角度之下,三毛在其作品中的形象以及她的作品所展现给读者的经历,都呈现出一种透明之感,更能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的进行轻易的体会。比如在她《撒哈拉的故事》这部作品中,她这样描写到"我是个急性人,再给他一催,干脆一秒钟就跑出门来了。身上穿了一件布的连身裙拖到脚背,脚上穿了一双拖鞋,出门时顺手抓了挂在门上的皮酒壶,里面有一公升的红酒。这样就是我全部的装备了。'好了,走吧!'我在车垫上跳了一跳满怀高兴。"这是出自《荒山之夜》中的一处描写,大体是三毛的丈夫荷西找到了一处可以收集奇异石头或者贝壳的好去处,而三毛因为急于动身前往所表现出的举动。作为读者,从这三两句的描写中可以非常轻易的捕捉到一个信息,即是三毛大体上应该是一个热爱新奇、赋予冒险精神又不乏带有一点性急的人。又因为《撒哈拉的故事》作为三毛中期的文学创作,所以我们又可以多少明晰,在三毛此时的生活创作阶段,她与荷西安心并享受着撒哈拉沙漠带给他们的新鲜而又神秘的感觉。再如她晚期创作的作品集《万水千山走遍》"寂静的午夜,我从黑暗中惊醒,月光直直地由大玻璃窗外照射进来。床对面的书架上,一排排各国元首的签名照片静静地排列着,每张照片旁边,插着代表元首那国的小旗子。我怔怔地与那些伟大人物的照片对峙着,想到自己行李带来的那个小相框,心里无由地觉着没有人能解的苍凉和孤单。墨西哥的第一个夜晚,便是如此张大着眼睛什么都想又什么都不想地度过了。"这是整部作品集中第一篇作品《大蜥蜴之夜-墨西哥纪行之一》中的一句描写。即使作为一个初读三毛且对她创作背景和处境不甚了解的读者,都难免会被她叙述中的一抹凄凉和哀伤之感浸泡。于是我们进而又能从这几句描写中推测出,此刻的三毛已经不再像撒哈拉沙漠的她对于生活充满新奇与激情。这几句简简单单,没有过分渲染和修饰的语句中尽透出她对于生活的无助与无望。而这部作品恰恰是三毛在安逸激情的生活中疏离出来与她的挚爱荷西死别之后创作的。诸如这样的描写,三毛的小说中比比皆是。它们仿佛是一面面立体的镜子或者澄澈的湖水,无一不映照出三毛的心路历程,并精准而深切地投射到读者的脑海中。进而使得每一个阅读三毛作品的读者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与她作品中的形象了然于胸,并产生共鸣。 二、三毛小说叙述视角构成的原因 1、与自己进行对话 经过对三毛生平经历,她的亲人留下来的关于三毛的资料的研究。我们可以看出三毛在少年时代是一个胆怯而略有自闭的孩子。她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到当时进入台北省立高中的情景"当时我是一个很胆怯的孩子,年纪比其他同学要小一些。""我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哪个老师喜欢我多一点,我的哪门课就会特别好。"在省立中学读书时,由于三毛数学成绩不好她受到过数学老师的侮辱,她这样回忆"这件事情发生后,我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我在学校受了这样大的精神刺激和侮辱。我情缘这个老师打我一顿,但是她给我的却是我一生没有受过的屈辱。"于是,三毛在她的少年时代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自己所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安全"。 我认为三毛的少年经历是她叙述视角构成的第一个原因,因为在一个胆怯自闭的孩子的心里,这样的感觉应当会从她的少年时代伴随其一生,即使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平淡,但总不至完全消退。于是三毛叙述视角所呈现出的第一人生叙述就被赋予了一个意义-写给自己。她之后的文学创作就是她自己构建出的一个自己的世界,那是只属于三毛的文学王国,在这个王国中她能够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放松和安全。三毛作品中的"我"就是三毛最真实的一面,她站在自己角度,讲述经历过的欢乐悲喜,而第一个去聆听这种讲述的人,又恰恰是三毛本身。通过站在第一视角对于自我的叙述,三毛慢慢找回了她年少缺乏的安全敢。 2、与读者进行交谈 三毛在她的作品中毋宁是扮演了"经历者"与"讲故事的人"的形象。多数叙事性或描写性的文学作品,其实都是在描绘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或者前一眼看到的景物。但是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同第三人称叙述视角在进行同样描绘之时,所起到的效果,所要表现的深层含义是截然不同的。倘使三毛的作品是这样记述的"想到中国,三毛觉得那是一个前世,离她是那样远",那么我们可以很自然的认为,她的描写意图仅仅是在给读者讲述一种心情,听罢便了。然而三毛没有这样写,她写到"想到中国,我觉得那是一个前世,离我是那样远"。于是带给读者的感受则成为了,三毛好像正在跟我们交谈,并且告知她此刻身在异国的心情,她需要每一个读者给她提供一种解决问题的途径,抑或只言片语的安慰。 所以,三毛作品中选取的第一人称叙述视角不无原因。当这些经历跃然纸上,它们所构成的不仅仅是文字符号的堆砌,也不仅仅是故事模式的铺陈。更多的,应该是一个经历着同阅读者之间的交谈,纵然这种交谈只是我说你听,但是接受者已经处在一种对话模式当中。 三、独特的话语模式
经过我对于三毛文本的研究,我认为三毛的话语模式是一种心灵与流浪的话语。而这种话语模式的资源则来源于她细腻的内心以及丰富而传奇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