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徙》中,一开头引了《庄子·逍遥游》的一段话,影射了小说中三个人物的追求逍遥的人生之路。谈甓渔是地方名士,满腹才华,桃李天下,“没有架子,没大没小,无分贵贱,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谈得来”,“就是点过翰林的李三麻子远远从轿帘里看见谈老先生曳杖而来,也要赶紧下轿,避立道侧。他还“常常傍花随柳,信步所之,喝得半醉,找不到自己的家”。这种率性而为,旷达超脱的人生态度,从内而外充满了道家风度。高北溟师从谈甓渔,人虽穷,不为五斗米折腰,心向“南溟”,想要获得人生逍遥。然而,平生最大得志的事就是被聘为国文教员。教书他自是胸有成竹,一以贯之。他教出来的学生底子深厚,他的“那些选文所传播的思想——人道主义,影响到他们一生的立身为人”。小说中还有一位女子,高先生的女儿——高雪。虽为女子,颇有才华,而且骨子里继承了父亲高洁的性格,也要渡到“南溟”去——去北平上大学。然而现实生活折断了她要飞翔的翅膀,平庸的生活虽然相濡以沫,但她追求的还是相忘于江湖,最终难遂人愿而香消玉殒。然而,生命不仅是个结果,生命更是一个过程。 四、结语 尽管生活千姿百态,但是在作家眼里,接纳生活中给予生命的一切,这一切正是锤炼生命的淬火。没有了它,生命便不会那么闪光。其实,崎岖和坎坷是生命的必经之路。纵观汪曾祺的小说,他所要发现和表达的,所要推崇和赞美的正是这样一种生命样态。汪曾祺为他笔下的人物命运而悲伤,但更为他们在困境中刚健自强,充溢着生命的活力而赞叹,最终在文化深处给他们寻到了圆融无碍的和谐的根。对于生命的赞歌,汪曾祺或唱的哀婉,或欢愉,或神圣,“听”过之后,总是不绝于心,令人流连。 参考文献: [1]汪曾祺.汪曾祺全集:第1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2]杨桦.论汪曾祺的悲剧意蕴[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9). [3]杨兹举.动人的生之欢歌[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5(1). [4]文学武.日常生活的诗情[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0). [5]王敏.“抒情的人道主义”与“和谐”的艺术样式——谈汪曾祺的创作[J].理论学刊,2009(4). [6]张川平.俗世的大爱与大美——试论汪曾祺以故乡人事为题材的小说[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