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嵌套于宏观社会网络之中的一类学术性网络组织,大学组织网络的形状与社会网络相类似,也是金字塔型的,并在社会网络的某一能级内占据着一个属于它的特定位置。大学网络中所蕴含的组织总资源来自于大学的每一个利益相关者,是大学诸利益相关者所能提供的各类资源的有机加总。大学诸利益相关者所能提供的各类资源的多寡优劣,主要取决于大学诸利益相关者各自的社会能量以及大学诸利益相关者彼此之间的联系强度。大学组织网络从来就不是固定的和一成不变的,而是流动的和易变的,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大学的社会能级始终是动态变化着的。在大学组织的生成与发展周期中,假设所处社会场域中的制度体系比较健全,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环境比较友好,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体系比较完备、公平、自由、健全,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体制比较通达无碍;那么,一个大学的社会能级大抵会如此升降:在其创设初始阶段,其组织总资源逐渐集聚,在其能级到达未来的最顶点之前,总的趋势是能级不断跃迁,终有一天达至最高能级。尽管在社会网络中与其他大学相比这个能级可能算不上有多高,但却是这个大学最为辉煌的时刻,当然也会有部分大学经过组织变革与发展到达顶级大学所居的能级,不过对于大多数大学组织而言,它们必定会在远离顶级大学的能级上停留下来。在达至它自己的最高能级之后,一部分大学组织可能会一直稳居在这个能级上,而其余的大学却不能在此能级上永远停留。随着大学能级的变动不居,大学组织网络也会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比如当大学组织的能级跃迁后,其组织网络规模和密度将会变化,其组织网络价值也必然会随之升值,从而组织网络中可供动员的总资源也必然会随之增加;而当大学组织的能级降低后,情形则是相反的。 (三)大学组织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从大学组织成长的视角,可以把大学组织与社会的关系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社会与创设期大学组织的关系,第二类是社会与存续期大学组织的关系。在大学创设时期,大学组织需要从社会场域中获致其赖以生成的各种资源,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政治资源、经济资源、社会资源和学术资源等,此时都显得弥足珍贵,而且社会场域中高等教育资源交易的市场环境至关重要,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体系是否完备、公平、自由、健全,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体制是否通达无碍,都直接决定与影响着大学创设成本的高低;换言之,此时的大学组织十分仰赖社会,社会对大学组织的影响作用非常大,当然,此时的大学组织对社会也有积极的反作用,大学组织对外部资源的汲取也会激发和增强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的活力,增加高等教育资源交易的频次,增大高等教育资源的交易量。而一旦大学组织完成创设并进人稳定发展阶段,大学组织对社会的反哺作用即开始显现,[6]大学在社会场域之中的特殊学术组织主体地位便确立起来,这时大学组织会进一步加大对各项必需资源的需求,从而进一步增强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市场的活力,放大高等教育资源的交易量,降低高等教育资源的交易成本,甚至会诱致一些为大学供给专用性资源的新组织的生成,大学组织与社会彼此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持续升级;与此同时,创设后的大学组织为了更好更快地发展,会趋向于不断增强自身综合实力特别是核心竞争力,增加组织总资源存量,并适时推动组织变革,创造更多更好的公共产品或公共服务,以回馈社会。正如克拉克o克尔所言,大学"在维护、传播和研究永恒真理方面的作用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在探索新知识方面的能力是无与伦比的;纵观整个高等院校史,它在服务先进文明社会的众多领域方面所做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7]可以说,大学组织与社会的关系应当是社会不能完全替代大学组织,它只能以高等教育资源交易平台的形式为大学组织的生成与存续提供必不可少的资源支撑;大学需要社会,大学又回馈于社会,大学组织为社会生产和供给了社会所需的特定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大学组织网络永远只能嵌套于宏观社会网络之中。大学组织与社会的关系从本质上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深度依存关系。 【参考文献】 [1]李全生.布迪厄场域理论简析[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2). [2]周作宇.论大学组织冲突[J].教育研究,2012,(9). [3]李枭鹰.论高等教育的关系属性[J].教育研究,2014,(9) [4]黄文彬.大学场域中的边界问题J].教育研究,2011,(11). [5]缪文卿.企业理论:新的研究范式[J].贵州社会科学,2014,(4). [6]别敦荣.论现代大学制度之现代性[J].教育研究,2014,(8) [7]克拉克o克尔.大学的功用[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3.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