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结果表明,全国人均SO2排放量和人均 GDP之间符合倒“U”型关系,拐点为6639元(以 1990年不变价格表示①),当人均GDP低于6639元 时,人均SO,排放量随着人均GDP的上升而增加, 一旦人均GDP突破6639元,人均GDP的继续上升 反而有利于降低人均SO,排放量。目前全国组中的 北京、上海和天津的人均GDP超过了拐点,实现了 “双赢”,而剩余的28个省份的人均GDP则尚未达 到这一理论拐点。
考虑到中国不同省份的工业化水平和人均收入 水平存在较大差异,本文对分组后的四组亦进行了 回归分析。其中,高工业化高收入组(组一)和高工业化低收入组(组二)中Y的立方项未能通过显著 性检验,人均SO,排放量和人均GDP之间均符合倒 “U”型关系,拐点分别为6675元和3760元,通过比 对这两组样本省份在2008年的人均GDP与理论拐 点的大小,发现组一中的上海、天津和组二中的黑龙 江跨过了拐点,其他的省份尚未跨过拐点;而低工业 化高收入组(组三)中Y的立方项和平方项都未能 通过显著性检验,该组的人均SO,排放量随着人均 GDP的增加而单调递减,也实现了 SO,减排和经济 增长的‘‘双赢”;低工业化低收入组(组四)中Y的立①本文以下篇幅中的收入值,如不特别标注,均以1990年不变价格表示。方项没能通过显著性检验,人均so2排放量和人均 GDP之间符合“U”型关系,拐点为745元,该组中的 所有省份在当前的人均GDP均已超过拐点,意味着 该组所有省份的人均SO,排放量随着人均GDP的 上升而增加。
图1中给出了全国和四组人均S〇2排放量和人 均GDP的曲线图,从图中可以较为直观地看出5条 曲线的形状和位置。在四组中,能够实现SO,减排 和经济增长‘‘双赢”的为组三,组一和组二的大部分 省份以及组四的所有省份均处于SO,减排和经济增 长的“两难”困境之中。四组中的各省份在SO,减 排和经济增长的处境上与全国组中各省份的处境吻 合度较高,只有黑龙江出现了不一致的情况。
图1人均SO:排放量(千克) 和人均GDP(元)的曲线图(二)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与人均GDP的 EKC检验回归结果显示,全国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和 人均GDP之间符合倒“N”型关系,虽然立方项通过 了显著性检验,但是拐点处无实数解,故无法确定拐 点的具体位置。因此,笔者认为全国各省份的人均 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和人均GDP之间更类似一种负 相关关系。组一和组二中Y的平方项和立方项均 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和人 均GDP之间均符合负相关关系;组三中Y的平方项 和立方项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 量和人均GDP之间符合倒“ N ”型关系,这一倒“ N ” 型曲线的两个拐点分别为9360元和10743元,当其 人均GDP低于9360元时,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 随着人均GDP的上升而下降,一旦人均GDP突破 9360元时,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随着人均GDP 的上升而增加,随着人均GDP的继续增加,在突破 10743元之后,人均GDP的提高则有利于降低人均 固体废弃物排放量。组三(即北京市)在2008年的 人均GDP已经突破第二转折点,因此,随着组三人 均GDP的继续增加,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呈下降 趋势;组四中Y的平方项和立方项虽然也通过显著 性检验,但是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和人均GDP之 间符合“N”型关系,两个拐点分别为847元和4204 元,经济意义和组三恰恰相反,该组中的新疆和宁夏 两省处于“N”型曲线的二次上升阶段,而其余的15 个省份正处于该曲线的一次下降阶段。
图2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千克) 和人均GDP(元)的曲线图从图2中可以直观地看出全国和四组人均固体 废弃物排放量和人均GDP曲线的形状和位置,全 国、组一和组二中各省份的人均固体废弃物排放量 和人均GDP之间基本符合较为平缓的负相关关系, 随着人均GDP的继续增加,均有利于降低人均固体 废弃物排放量;组三和组四的曲线较为复杂,且下降 部分比上升部份更为陡峭,虽然组三(即北京市)和 组四中大部分省份当前的人均收入均使其位于各自 曲线的下降阶段,但是组四的前景颇让人担忧,因为 一旦组四中处于一次下降这一“双赢”阶段的15个 省份的人均收入突破4204元,将可能面临经济增长 和固体废弃物减排的‘‘两难”困境,当然,这也要受 其未来的经济增长模式决定,应当防止以牺牲环境 来刺激经济增长的行为。
(三)人均废水排放量与人均GDP的EKC检验
从回归结果中,可以看出全国人均废水排放量 和人均GDP之间符合倒“ N ”型关系,两个转折点分 别为3388元和5886元,当人均GDP低于3388元 时,人均GDP的上升有助于降低人均废水排放量, 但当人均GDP突破3388元时,人均废水排放量随 着人均GDP的上升而增加,但若人均GDP继续上 升至5886元以后,人均废水排放量随着人均GDP 的上升而下降。2008年全国组中有湖北、陕西、安 徽等15个省份处于一次下降阶段,辽宁、广东和山 东等13个省份处于一次上升阶段,而北京、上海和 天津处于二次下降阶段。进一步考察分组检验结 果,发现组一中Y的立方项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 该组人均废水排放量和人均GDP之间符合倒“U” 型关系,拐点位于4467元,而该组中2008年除了福 建和山东的人均GDP略低于拐点水平,其余6省份 均已跨过拐点实现‘‘双赢”;虽然组二、组三中Y的 平方项和立方项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但两组的曲 线形状差异较大,分别呈现倒“N”型和“N”型关系, 其中组二的两个理论拐点分别为1696元和2685 元,组三的两个拐点分别为5649元和11940元,组 二中的所有省份均已跨过了该曲线的第二个理论拐 点,正处于二次下降的“双赢”,而组三的省份则正 处于二次上升阶段的‘‘两难”不过鉴于该组在二次 上升阶段的数据太少,未来的长期发展趋势是否会 一直处于废水减排和经济增长的‘‘两难”尚不能十 分确定;组四的拟合结果显示该组的曲线形状为 “U”型,其相应的理论拐点为2590元,对比该组各 省份当前人均GDP和该拐点值的大小,发现甘肃、 广西和江西等5个省份处于曲线的下降阶段,而其 余的12个省份处于该曲线的上升阶段。
图3人均废水排放量(千克)和 人均GDP(元)的曲线图人均废水排放量和人均GDP的五个拟合方程 中,四个分组中各省份的处境和全国组中对应省份 的处境相比,发生变动的省份数高达14个,而在 SO,和固体废弃物指标上,处境发生变动的省份个 数分别只有1个和2个,但也正是这种差异性才表 明了分组的必要性。目前,组一中的大多数省份和 组二中的全部省份已经实现废水减排和经济增长的 “双赢”。而组三和组四中的大多数省份则正处于 废水减排和经济增长的“两难”阶段,人均废水排放 量随着人均GDP的上升而增加。不过,组三因数据 缺乏尚不能确定该趋势是否准确。但组四中12个 省份的‘‘两难”处境是值得我们深思的,虽然该组有 5个省份正处于“ U ”型曲线的下降阶段,但未来的 发展方向堪忧,如安徽对于淮河的整治往往是短期 行为,缺乏长期效力,如何设置合理的环境规制、优 化产业结构,为该组的省份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使 其未来发展方向朝良好的方向转变将是未来工作的 重点和难点。
(四)进一步的分析
从图1、图2和图3中可以看出,三种废弃物人 均排放量和人均GDP之间的曲线关系具有多种形 态,可以用经济增长引致的‘‘规模效应”、‘‘结构效 应”和“技术效应”对其加以解释(Grossman和 Krueger, 1991)。其中,规模效应是指,随着经济规 模的扩大,会消耗大量的资源品和能源品,从而产生 较大规模的污染排放量,因此,规模效应会对污染排 放量上升起到正向促进作用。随着经济水平的继续 增长,经济结构发生转变和优化,由过去的污染密集 型产业转变成技术密集型和服务型产业,此种结构 性转变有利于降低污染排放量,这就是所谓的结构 效应。同时,经济的发展会推动技术进步,而技术进 步会通过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两种形式降低单位产 出的污染排放量,从而实现了技术效应。结构效应 和技术效应是推动环境改善和优化的正面力量。上 述三种效应往往同时存在,但在经济的不同发展阶 段会表现出不同的作用强度。在经济的初级阶段, 规模效应占主导作用,导致环境污染随经济增长而 加剧;当经济发展到特定阶段后,结构效应和技术效 应逐步占据主导,使得经济的进一步增长反而有利 于环境质量的改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