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大学教师是道德家。作为传递道德知识的人,教师也理所当然地被赋予浓厚的道德色彩。教师是一种“道德主体”,教师的专业形象是“道德家”。[7]从古至今,我国社会总特别重视教师的道德。当我们从社会这一整体视角来看待教师工作的时候,教师的角色往往被定义为“教学能手”、“道德楷模”。教师始终被放置在一个高高在上,甚至神话了的讲坛上,教师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尽善尽美。这种道德楷模、完美化身在我国历朝历代的教师任职资格要求中均有所体现。如:蔡元培曾提出教员的聘任要求为:“热心教育、博学有名、道德高尚”。[8] 其次,大学教师职业的官取向极强。传统学术以儒家思想为主导,儒学学问的人世性决定了学术的致用性(政治指向性)。这从我国对“学术”的早期界定中可以看出。最初的学术曾被界定为对治国之术的学习,如:“申不害者,京人也,故郑之贱臣。学术以干韩昭候。”(《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然护寡於学术,昵近荤小,威福在己,征伐自出,有人臣无君之心,为人主不堪之事,终於妻子为戮,身首横分,盖其宜也。”(《北史·宇文护传论》)学术的政治性决定了探究、传播学术的教师与政治注定有着不解之缘。事实上,我国最早的教师也的确是政府官员,即所谓“官师合一”。“为天地立志,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直是我国古代知识分子的内在精神信仰和伟大抱负。[9]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如今高校普遍的“行政化”现象便是教师职业官取向的体现。在“权力信仰”的导引下,大学教师对教学的精力、时间投入势必会大打折扣。 3我国“官本”管理文化不利于教学学术性的彰显 受封建强权政治的影响,行政权力大于任何一种权力形式。管理者是权威的象征,往往以“得天下者”自居。在这一背景下,管理者理所当然地被理解为处于主动、控制和支配地位的“领导者”和“命令者”。而被管理者则被理解为处于从属、被动和被支配地位的“服从者”和“命令执行者”。“官本”的管理文化横行全国。我国的高等教育管理一直奉行中央集权的管理体制。强权政治和集权文化的影响延伸至高校内部的事务管理,教学的学术性程度不高。在学术权力大于行政权力的西方大学中,教学尚且被视为学术事务(学术的形式或环节)。在我国这样一个行政权力大于学术权力的国度里,就算是作为传统学术的科学研究也未能免于行政干预,更何谈位于学术边缘甚至学术范畴之外的大学教学。教学被事务化、行政化,大学教师只能作为被管理者,教学自主权缺失也是必然之事。 参考文献: [1][3]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7,7,2 [2]连榕,教师专业发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63-64 [4]张斌贤,刘慧珍,西方高等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25 [51谢维扬,儒学对中国古代文献传统形成的贡献[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6):37-44 [6]黎鸣,老不死的传统——中国文化在世界中的真实位置[M]。北京:华龄出版社,2010,1 [7]魏建培,儒学教师观[J],教师教育研究,2010,(1):51-56 [8]徐辉,季诚钧等,大学教学概论[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6 [9]张载,张戴集·张子语录(中)[M],北京:中华书局,1978,3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