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民族问题事关国事命运,对民族地区的知识生产与研究是突破民族发展难题的关键之一。西藏研究是我国民族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认识和把握西藏的窗口,同时也是促进社会整合的有利工具。因此对国内西藏研究的知识生产状况进行总结与反思十分重要。本文回顾和反思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讨论存在的问题与不足。 关键词建国后西藏知识生产 一、研究背景及意义 “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引自《红楼梦》第六十八) 这是《红楼梦》中宝玉的一段话,“犬戎”一词正是古代汉族对吐蕃的一种称呼。《旧唐书》卷196有云:“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或云南秃发利鹿孤之后也。……以秃发为国号,语讹谓之吐蕃。”无论“犬戎”、“吐蕃”都是指当今我国的西藏地区。 当代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但“中国”的概念有一个历史的发展过程,地理范围仅局限于政治中心,后扩展到华夏地区,尔后成为汉族和其他民族建立的王朝所统辖地区的统称,近代开始才专指整个中华民族共有的国家为中国,具有了现代意义上的国家称谓。“中国”的演变是统一多民族国家历史发展的产物。作为一个自在的民族实体它同样经历了历史的过程,中华各民族在“你来我去,我来你去”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又各具个性的多元统一体”格局。根据费孝通先生的解释,“各具个性”包括地理、历史、民俗等民族文化的特殊性,从这个意义上讲,其实“中国”有两层含义,一层含义指向记载于二十五史里的王朝中国,另一个是指贯穿了各个王朝的文化中国。“江山自然而成,人居其中,文而化之,渐成国土。”其中的“文而化之”就是费孝通先生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指出的多元主体的“个性”——民族知识,它不仅包括民族文化,也关涉民族地区的知识生产。 我国对西藏的研究至少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古代对西藏的研究我们权且称之为传统西藏研究,这一时期文字记载与研究成果车载斗量,形成了藏族特有的“十明之学”,汉文献《吐蕃传》也成于此时。辛亥革命以后的近代西藏研究,新学科知识和方法融入西藏研究,使之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这一时期国内出现了一批优秀的藏族、汉族的西藏研究专家。如根敦群培、喜饶嘉措、任乃强以及作为西藏研究创始人之一的于道泉先生等。现代西藏研究时期,国内学术文化研究迎来了繁荣局面(文化大革命时期除外),西藏研究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盛。1951年,中央民族学院正式成立,率先创办藏语专业,于道泉教授主事,成为国内最早培养西藏研究人才的摇篮;1986年中国西藏研究中心成立,这一时期西藏研究的社科刊物也相继创刊,标志国内西藏研究进入一个崭新阶段。 如今,我国西藏研究已积累了相对丰硕的研究成果,但西藏研究的碎片化问题依然存在,目前国内并没有对西藏研究进行系统梳理的研究与综述,“不断生产缺少反思性的知识,常使得许多不当的社会现象或负面的社会价值,继续存在并且被强化。”王明珂先生指明反思性研究的重要性,并提出反思性研究是突破认识的“茧”,发掘隐藏与表相之下本相的根本路径。在这种情况下,对国内西藏研究进行学术反思与述评就显得十分必要。 二、文献综述 |